lastalien

前篇

*这章被我写得和韦家大院一样，反思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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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蹲在滴水兽上，但他并无心俯瞰哥谭的夜景。最近两周又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案件，这使他不得不增加夜巡的时间和频率。

 

作为世界上最强大哨兵之一，他有义务保护他的城市，这个用子弹和鲜血让他长大，又爱又恨的地方。

 

 “伙计，安静点。”蝙蝠侠蹲下来安抚着身边蠢蠢欲动的精神体，一只强壮矫健的成年黑豹。它不死心地啃咬着黑暗骑士的披风，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不满的声音。

 

今天傍晚开始Ace就一直心神不定，他大概能明白这家伙是缘何如此反常，今天是周五，克拉克每周回韦恩庄园的日子，这头愚蠢的小公豹可能是想见那只圆滚滚的布偶猫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拍了拍眼巴巴地望着庄园的黑豹的头，他是在一场慈善晚会上认识克拉克的。不管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他的身边都围绕着太多男男女女，还有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向导们。手足无措站在他面前的小记者看上去实在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破戒，与对方产生了共鸣。

 

事实证明，克拉克比他外表看上去更加真挚美好，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在媒体圈极为糟糕的名声，也不在意自己的姓氏意味着的那些财富，他只是和自己简单地相爱了。

 

腰间的通讯器突然开始振动，蝙蝠侠取下来查看，发现阿福给他发了条简讯。报告了蝙蝠洞的日常检查维护情况，以及克拉克今天回家，早就已经回房间休息的消息。

 

布鲁斯见惯了城市里的罪恶和欲望，在身边来来往往而大多相似的脸，被普通生活摧残得麻木不仁，抑或是凑在他周围追名逐利的样子。克拉克和他们不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克拉克的眼睛很漂亮，蓝中透着一点绿，厚厚的眼镜片也挡不住里面散发出的光彩，这是他难得真心说出的情话。

 

蝙蝠侠再次拿起望远镜，眺望哥谭全城，确认时间已经足够晚，也没有罪犯再可能在街头流窜后，射出钩爪跳下高楼，坐上蝙蝠车向秘密基地的入口驶去。

 

在蝙蝠洞的车库停好车，布鲁斯随意地脱下头罩和手套扔在一边的装备架上，监控台上阿福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一小杯棕色药剂，他仰头一饮而尽。笼罩着这个哨兵周身的强大压迫感开始渐渐消散，Ace壮硕的身躯也在一点点缩水。没过多久，布鲁斯的精神领域散发出的气场已经和普通的低阶哨兵无异，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一只时不时舔舔自己爪子的小黑猫。

 

高阶哨兵在人群中实在过于瞩目，更不用说像布鲁斯这样数一数二的战士。为了隐藏身份，更好地开展义警工作，他花了大力气研制出了这种掩饰哨兵能力的药剂。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从此一分为二，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想到那个不成器的低阶哨兵就是蝙蝠侠本尊。

 

更不用提布鲁斯·韦恩还有个绑定的向导。

 

遇到克拉克那会儿，他也确实到了该找个伴侣的年龄了。低阶哨兵有很大可能控制不了自己超出常人的五感，所以一般会选择尽早与向导结合。向导可以帮助失控的哨兵安抚感官、梳理精神领域，避免精神崩溃。

 

但是，高阶哨兵拥有极为强大的自控力，除非过度透支，一般不会五感失控，普通向导与他们绑定倒反而会有被反噬精神领域的危险。因此，高级哨兵往往不急于寻找向导，而是会很有耐心等待与自己能力匹配的伴侣出现。

 

布鲁斯·韦恩是个低阶哨兵，他当然得找个向导绑定才更不容易让外人起疑心。和克拉克结合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好，而且小记者看上去足够老实，不会对自己的秘密身份和“夜间活动”构成威胁。约会的时候，年轻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每时每刻都充满了爱与甜蜜，布鲁斯觉得，他可以满足对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愿，于是他求婚了。

 

婚后，他们之间的问题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克拉克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顺从，不会因为闪光灯的关注、专车还有韦恩家的姓氏而感到满足，当布鲁斯给他信用卡的时候，向导脸上的表情几乎像是受到了冒犯。

 

克拉克不是蝙蝠侠和韦恩继承人需要的那种听话的伴侣，他会一遍遍问自己晚上去了哪里，固执的样子常常让布鲁斯的头隐隐作痛。也许选择求婚的时候他也被什么奇怪的情感冲昏了头脑，哥谭的义警更需要的大概是个懂得进退，能和他的暗示一拍即合，愿意从和哥谭王子的婚姻里拿走些切实利益的聪明向导。克拉克却倔得要命，和玛莎农场里那头一见面就把他顶翻在地的黄牛简直如出一辙。

 

但是，一年前的某个早晨，当克拉克提出要一个人搬去大都会住时，他却没有感到想象中该有的身份更不会被识破的轻松。当把新公寓的钥匙放在爱人床头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有转身摇醒对方和他共享自己一切秘密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婚后哨兵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外筑起了厚厚的防护，就是为了不伤害到这个弱小的向导，自己的秘密工作对另一半而言是份巨大的负担，他宁可独自承受。

 

克拉克搬走后，他开始更频繁地找些社交名媛们为自己公开场合时不时的匆匆离开打掩护，媒体们也只当是哥谭宝贝的荒唐行径气走了自己的伴侣，开始大肆渲染韦恩夫夫婚姻破裂的内容。克拉克的工作也越来越忙，有时连周末也没空回哥谭，回来了两人之间也只有缺乏交流的性爱和甚少的交谈。

 

蝙蝠侠脱下了身上厚重的装甲，光裸的后背还留有两道消不去的旧疤。克拉克曾经抚摸着他的背脊，心疼地问他那些伤疤的来历，他只能骗自己的爱人这是骑马时从马背上跌落留下的痕迹。但在那之后，他背上的疤痕有增无减。布鲁斯能说出无数句好听的情话，但他哄不了克拉克，他不知道怎样解答他的向导对于他种种举动的疑问。

 

他在蝙蝠洞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进了韦恩宅，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Ace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它的主人，满屋子地寻找自己的小猫，最后在卧室外的走廊上找到了无聊得直打哈欠的小布偶，一口咬住了它的耳朵。

布鲁斯走进卧室时，克拉克安分地躺在属于他的半边床上，双手放在毛茸茸的卷发边，睡得很熟。他轻手轻脚地换上睡袍，躺在了他的向导身边，豪华宽大的双人床一周来第一次发挥了它真正的作用。

 

而当布鲁斯再次从一个五花大绑的自己头罩被从天而降的恶魔狠狠撕坏的噩梦里醒来时，已经是将近早晨十点了，身边的床铺上空荡荡的，只有浅浅的余温提醒着有人刚刚离开。他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走下楼时，克拉克和阿福正在餐厅里吃早饭。

 

“早啊，阿福。”

 

“布鲁斯少爷您起得比平时早多了。”

 

“克拉克你回家了，我昨天回来太晚了。”

 

克拉克放下了手中的叉着煎蛋的叉子，冲他点点头，“最近集团里很忙吗，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会当心的。”布鲁斯拉开座位坐下，手边是已经放好的早报，头版边角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写着《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夜会社交名媛阿曼达·戈麦斯》。克拉克又开始低头吃早餐，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布鲁斯清咳了一下，“最近这些报道是乱写的，都只是在晚会上见了一面，他们就能写出那么多内容，记者就是这么厉害。”

 

克拉克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刚才发表的评论似乎涉及面有些广。

 

“你在报社里也别太忙了，有空多回家，阿福一直很想你。还有，韦恩集团最近有收购星球日报的计划。”

 

“我没听说过你对大都会的传媒产业有兴趣，这主意听上去有些……奇怪？”克拉克感到有些惊讶，随后又恢复了镇定，如果现在还觉得丈夫会因为他就有了收购计划，那真是再天真不过了，有些现实不需要很长时间就可以认清，哪怕他只是个堪萨斯农民家长大的男孩。“我觉得大都会日报的业绩看上去更好些。”

 

“不，星球日报就挺好。”布鲁斯态度很坚定。

 

“你知道关于哥谭的蝙蝠侠的消息么？”克拉克不知想起了什么再次发问，餐桌对面的哨兵下意识地摇头。

 

他低头继续对付煎蛋，吞下了差点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我最近在找他。”

 

Tbc.

 

手撕蝙蝠车盖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