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alien

*又名重生之霸道总裁追爱记，不是

 

1、

“克拉……克，你……还好吗？”

 

他很难得地叫了对方的名字，变声器早就在战斗中被破坏，暴露在外的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年轻声线。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被氪石贯穿心脏又困在远离黄太阳的这颗外星球上，钢铁之躯身上的伤口现在完全无法愈合。苍白的嘴唇溢出微弱的呻吟，生命的气息从那具身体里一丝丝溜走。

 

氪星人的血原来也是红色的。蝙蝠侠透过残损的面罩注视着搭档身体里溢出的液体，在行星表面的灰色沙地上蜿蜒流淌，与属于自己的人类血液融合在一起，积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

 

我们可能快要死了，黑暗骑士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通讯器和飞船在和敌人的战斗中全部被破坏，他们无法向联盟请求支援，而那些外星人不知从哪里获得了大量的绿氪石，使原本可以轻松解决的战斗变成了一趟死亡之旅。这完完全全是他的错，他本以为全宇宙的氪石存贮已经全部在韦恩集团的势力之下，没有其他人可以藉此伤害到他身边的这位挚友。

 

“布鲁斯，我感觉……非常不好，”超人从不说谎，只是此刻他的嗓音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活力与朝气，“作为超人出现之后……我就再也没想过……世界可以变得这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你。”

 

连超级听力都在消逝。蝙蝠侠试图对他扯出一个笑容，一个哥谭王子式的笑容，但他失败了。弥留之际该向自己的搭档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和超人一起的行动似乎是战无不胜的，他们之间的话一直不多，但蝙蝠侠相信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自己内心的那个人。所以黑暗骑士默许着搭档走进哥谭的秘密基地，默许着搭档看到自己面具下的秘密身份，甚至听从超人的建议加入了正义联盟，这对独行侠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改变。

 

“布鲁斯，如果……我的告白使你产生……了困扰，我最后一次向你……道歉，”那个虚弱的外星人还在艰难地吐字，“而且……我对你的拒绝没有……任何抱怨。”

 

蝙蝠侠当然记得，那是上上周，情人节的夜晚。大都会来的童子军略带羞涩地飘到哥谭的滴水兽旁，询问自己需不需要共同夜巡的助手，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拒绝。没有像平时一样丧气地飞走，红披风裹着的委屈外星人打起精神告诉黑暗骑士，自己只是想和他一起度过这个对人类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夜晚，不管什么方式。

 

以堪萨斯男孩的行事风格来看，这句表白大概耗尽了他那么多年所有小镇舞会上所攒下的勇气。但蝙蝠侠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就射出钩爪，奔向了另一个楼顶。

 

这以后两人间的气氛一直有些凝重，蝙蝠侠能感觉到超人在他面前不再像之前那么自在，他根本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那种尴尬持续到了现在——

 

蝙蝠侠用力牵动嘴唇。“卡尔，你错了。我当时只是——”，他没能把话说完就发现身边人的眼睛已经完全阖上，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洒下阴影，殷红的嘴唇让他想到和毁灭日一战之后躺在废墟里的氪星之子，但这次，不会再有什么归来的戏码了。

 

卡尔，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了，而这全是我的错。这是蝙蝠侠坠落进黑暗前想的最后一件事，他很少会这样后悔。

 

 

2、

清晨麻雀嘈杂的欢鸣，靴子撞击木地板的声音，然后是门被推开带起的风声——

 

“少爷，如果您没打算缺席今天上午的董事会的话，我建议您立刻起床洗漱。”是阿福的声音。

 

布鲁斯感叹于自己死前丰富的联想力，自己这次的意外想必又要让忠心的老管家悲伤了。

 

“少爷，很抱歉我打算拉窗帘了。”随着唰的一声巨响，刺眼的阳光劈头盖脸地砸到了韦恩家主的脸上。

 

“呃……”本能在抗议着，然后布鲁斯惊奇地发现那声牢骚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他努力张开沉重眼皮，让自己清醒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韦恩宅熟悉的卧室布局。

 

“阿福，这是哪里？”最佳侦探也有些困惑了。

 

“我觉得昨晚的夜巡不至于累到让您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少爷，这是您的庄园。”

 

“今天是几号？”

 

“二月十二日，少爷。离迟到又近了五分钟，希望您能赶紧更衣洗漱。”管家扔下最后通牒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二月十二日的韦恩庄园，蝙蝠侠靠在枕头上，整理着脑中的线索。情人节和之后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他到现在都能感觉到肌肉在隐隐作痛。但扯开睡袍，他根本无法找到当时那道穿过腹部的致命伤痕。

 

可能是某种时间魔法或者是时空重叠，布鲁斯尽可能地用自己的知识来解释目前的状况。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让他又重新回到了过去，一个还没到情人节也没有看到濒死的同伴的过去。

 

快速地解决了早餐，布鲁斯坐在了开往集团总部的车上。阿福的厨艺还是那么棒，不得不承认，没有什么比获得第二次生命更棒了。他在后座思索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没有打开通讯录，而是手输进了一串号码。

 

“您好，星球日报克拉克·肯特。”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

 

“是我。”

 

“布鲁斯！？有什么事吗？”记者的语调又惊又喜，自己捉摸不透的合作伙伴很少给他打电话，更别说用正联通讯频道以外的线路。

 

我只想知道这个时候的你是否还好，用清咳掩饰住了这个稍显愚蠢的念头，布鲁斯很快找到了别的话题，“韦恩集团有新的能源项目要上市，正好在媒体推广阶段，不知道星球日报需不需要一篇专访？”

 

“真的可以嘛！？你可帮了大忙了，这样我就不用被佩里天天催着写橄榄球报道了！”青年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兴奋。

 

“就定在后天吧，”那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日子，布鲁斯尽力使语气平静，“还有，行动时注意安全，克拉克。”

 

对方不住地道谢，夸张的感叹词暴露了当事人的受宠若惊。黑暗骑士的内心同样雀跃，他快速地梳理了接下来的计划，采访之后是顺理成章的情人节晚餐，接受超人小心翼翼的告白，然后一起夜巡——

 

错过的那个情人节夜晚，他因为被表白的震惊而僵在了原地。蝙蝠侠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一厢情愿地爱慕着超人。冷淡无趣的义警和名声狼藉的花花公子，没有哪重身份值得那个大都会的光明之子为其驻足，就像他想不明白终日阴冷而不见阳光的哥谭到底为何能吸引到超人一次次路过。

 

长年累月的训练使他能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瞳孔，但蝙蝠侠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面具下发烫。如果是晚会上的示好，布鲁斯可以拿出一百种回应的方式，但在那家伙面前，他完全使不出哥谭宝贝的调情技巧，他的内心也不愿意这么做。在那双无辜蓝眼睛的注视之中，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蝙蝠侠为自己的逃避而几乎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这次不会了。

 

而且接下来，他会好好排查黑市上的绿氪石流通渠道，之前它们突然的出现带来了异常惨痛的后果。蝙蝠侠不会放任这种影响联盟安全的情况一遍遍上演，他也不想再一次看到奄奄一息的克拉克。

 

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已然展现在眼前，甜蜜又充满希望，而此刻的他是布鲁斯·韦恩，所以他完全不用掩饰自己明显上扬着的嘴角。

 

3、

克拉克在自己大都会的公寓床上醒来。洒满房间的温暖黄太阳光提醒着他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准确地说是被抹杀的未来。

 

他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二月十二号。像是想起了之前糟糕的两周，钢铁之躯头上小卷毛都耷拉了下来。如果超级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周末前他会被要求赶出三篇橄榄球比赛的报道，而最后他将因为没能按时写完稿子而被主编痛批一顿。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克拉克哀嚎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脸。上一个时间线的这周，他被暗恋对象无情地拒绝了。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他的告白，只留给他一个漆黑冰冷的背影。那之后他几乎不敢面对自己的搭档，用脚趾想也知道黑暗骑士一定烦透了来自同事的骚扰。

 

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居然是布鲁斯。这和之前的时间线有着明显区别，超人思考着自己的重生是不是相应影响了某些现实，他不记得对方有给自己主动打过电话，还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比来电本身更令人惊喜的是，布鲁斯居然邀请自己做一次专访。毋庸置疑，他的搭档非常信任自己，才愿意把如此重要的新项目的报道权交给一个资历尚浅的记者，克拉克为此感到异常振奋。而电话最后的那句“注意安全”几乎使他感动得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手机。作为超人，世人眼中的他强大不可击败。除了玛莎，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嘱咐过。也不会有人知道，仅仅一天前，他就像个脆弱的小男孩躺在另一个星球上，差点失去一切。

 

后天，就是情人节，这个日子提醒着克拉克之前的挫败。别再胡思乱想了，小镇男孩，超人用力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某些情景甩出脑海。他把你当做挚友，这样还不够嘛？不能再贪得无厌了。

如果贸然表白，又会陷入之前的尴尬，无论时间线复原多少次，对方对自己没有超越友情的情感都是注定的。蝙蝠侠布鲁斯，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足够成为众人的焦点，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能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非分之想了。

 

克拉克吞了口口水，连同微妙的苦涩一起藏进心底。大都会的情人节也需要超人的守护，后天的采访之后他不能留在哥谭。

 

 

Tbc.

 

Ps：两个笨蛋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了哦~很怕自己没写清楚

       HE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