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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超人的？”

 

“拜托，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但在这之前把它从我手上拿走好嘛。”布鲁斯指着手腕上的真言套索，颇为无奈地望向围住他的四个队友。

 

“保证？”神奇女侠狐疑地看着他。

 

“绝对童叟无欺。”

 

布鲁斯活动着被绳索捆得有些僵硬的手腕，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向他的朋友们隐瞒下去。

 

“超人生前还有一重普通人的身份，克拉克·肯特，”黑暗骑士略有些心虚地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周围同伴们慢慢变得僵硬的脸色，“也就是我过世的爱人。”

 

如果清晨的超人纪念碑前有人走过，就会发现几个穿着紧身制服的超级英雄大张着嘴巴，好像下一秒要去吞掉一整条鲸鱼。

 

“所，所以，你和超人是那种……合法的……夫妻关系？”亚瑟难得结结巴巴地提问。

 

“是的。”

 

“哦，上帝，我的上帝，”闪电侠在原地转了几百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就是说布鲁斯你曾经泡到了超人，还是他泡的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布鲁斯觉得头有些痛了，“我们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相遇的，直到毁灭日大战前几天，我才知道他是超人，他才知道我是蝙蝠侠。”

 

周围又是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但刚才超人看起来反应有些大，老实讲，他看上去有些怕你，你确定你们的婚姻关系健康良好？”戴安娜皱着眉看着他。

 

这次蝙蝠侠没有马上回答，他也不知道现在超人身上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刚被母盒复活的氪星人在看到他的脸后就逃也似得飞走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韦恩集团的卫星系统能再次抓拍到超人的行踪。

 

天晓得在超人死去的这段时间里，他有多想念克拉克，但活生生的青年站在他面前时，他甚至都没机会和失而复得的爱人好好地说上一句话。难道克拉克就那么想躲着他，把曾经说过的“我爱你”完全抛在了脑后？

 

然而，糟糕的局势并没有给蝙蝠侠太多纠结的时间，几个人谈话间，忽如其来的龙卷风席卷了天气晴朗的大都会。掀起的气浪让超级英雄们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而后，荒原狼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道传送阵中。

 

“糟糕！人类之盒！我们没有回收它！”钢骨如梦初醒。但没等联盟作出什么反应，荒原狼已经带着母盒迅速离开了现场。

 

“该死的，这下它搞到三个母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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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在大都会的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冲着月球飞去。以前他感到烦恼时也总喜欢去那里呆一会儿，安静，无人打扰，只有些死亡行星的残骸会飘过他的头顶。

 

不知怎么的，巨大的力量蛮不讲理地冲进了他沉睡的身体，把他从一片漆黑中拉了回来。过往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这让克拉克更加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而羞愧。几个打扮奇怪的人站在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一个金属人攻击了他，浑浑噩噩的他满脑子想的居然是如何回击。要不是蝙蝠侠突然跑出来制止了他，他可能已经犯下了大错——

 

哦，布鲁斯，他再一次看到了曾经的丈夫，哨兵显得比回忆里沧桑了些，但依旧格外有魅力。

 

克拉克把手指插进了有些杂乱的头发，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布鲁斯显然找到了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而超人却意图攻击他们，布鲁斯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对他这个外星人失望。

 

“反正超人也不会受伤的不是吗？”

 

关于曾经激烈争吵的记忆已经恢复，克拉克还能鲜明地记起布鲁斯是如何冷漠地挖苦自己，再配上那张哥谭宝贝标准的讽刺脸。

 

现在蝙蝠侠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朋友们，虽然那个人不是他，但他还是感到高兴。所以，接下来超人该干些什么呢？

 

克拉克甩了甩头，让大脑不去注意嘴里蔓延开来的苦涩。是的，他该振作起来，先回一次家，看看玛莎和乔纳森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循着回忆里的地址飞向了堪萨斯的肯特农场，原本种满小麦的农田焕然一新，种上了绿油油的玉米。

 

笃笃，克拉克敲了两下农场小屋的门，满心期待着和养父母再次团聚的惊喜画面。

 

“你是？”应声出来开门的中年女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个光着上身，从头到脚只穿了一条裤子的奇怪男子。

 

“玛莎·肯特和乔纳森·肯特不在吗？”

 

“哦，你说的是原来这里的住户吧，他们已经卖了农场从这里搬去镇上了。”

 

爸妈居然卖掉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农场，难以想象养子死后，他们的生活遭遇了多大的变故，克拉克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根据农场新主人提供的地址，一路顶着旁人好奇的视线，找到了斯莫威尔镇上的一个小房子，门口邮箱上挂着写有肯特姓氏的木牌子。

 

克拉克敲了敲门，心砰砰跳得飞快，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人吗？”

 

“谁啊？”门咯吱嘎吱地被打开了，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是居家拖鞋，碎花围裙，和玛莎温婉的脸。

 

“妈妈！”克拉克第一时间扑上去抱住了她，被男孩手臂环绕着的妇人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引得邻居的小土狗不停地汪汪乱跑。

 

“克拉克，是你吗？”玛莎的双手抚摸着面前这张和逝去养子一模一样的脸庞，“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真的是我，妈妈，我回来了。”克拉克帮养母擦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花，自己鼻尖也有些酸酸的。

 

“怎么了，玛莎，怎么那么吵？”乔纳森听到门口的动静，从楼上走了下来。抬头看到逆光站着的两人的那刻，手里拿着的老花镜摔了个粉碎。

 

* * *

 

“你是怎么又活过来的，克拉克？”肯特夫妇拉着儿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依然对他的死而复生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不是很清楚，”克拉克挠了挠后脑勺的卷发，“感觉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然后突然被拉了回来。”

 

他故意省去了一醒来就遇到布鲁斯的细节，唯恐父母会因此问起对方的事情。向导克拉克·肯特已经不在这世上很久了，哥谭宝贝开始新的生活也是无可厚非，难道他们一家还要去打扰对方？克拉克又一次想起布鲁斯之前嫌恶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你回来了就好。”乔纳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笑出了密密的细纹。

 

“对了，你们为什么把原来的农场卖了？”

 

“我们原本借了农业贷.款，你不在了之后，我们没能及时还钱，银行就收走了我们的农场……”

 

“是啊，”玛莎敛去了一些笑意，似乎回想起了那段难熬的日子，“而且只有我和你爸爸两个人，那房子太大了，布鲁斯之前也说过要帮我们买回那个农场，但根本没这个必要。”

 

“等等！？你说布鲁斯？”克拉克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那个名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怎么了？”

 

“布鲁斯他，他还和你们联系吗？”克拉克以为布鲁斯会迁怒于自己当时的欺瞒，而且身兼二职的哨兵平时那么繁忙，想来也没什么时间管无亲无故的肯特夫妇。

 

“当然啦，布鲁斯是个好孩子，我们搬家他也帮了大忙。他基本每周都会过来看看我们，”乔纳森眨了眨眼睛，“当然啦，主要是为了过来看你的墓。”

 

“对了，他告诉我们他就是蝙蝠侠的时候，乔纳森吓坏了，”玛莎补充着，“不过布鲁斯的斗篷和你的也很配呢。”

 

“所，所以，布鲁斯没有生我的气？”克拉克结结巴巴地问，现实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布鲁斯老是跑来看他的墓碑是怎么回事？那个凶巴巴朝他发火的蝙蝠侠难道只是错觉？

 

“为什么生你的气？他可想你了，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阿尔弗雷德告诉他你回来了，布鲁斯肯定会激动坏的。”

 

“等，等等！”克拉克第一时间拉住了玛莎去找手机的手，“别打电话了，我待会自己去找他。”

 

 

Tbc.